清晨,天微微亮,道路兩旁草樹的露水還未乾透。一個獵戶模樣二十五六歲的男子,推着一輛裝滿貨物的獨輪車,經過一家布滿藥材架子的院子,看似是一家大夫人家。看着房頂的淡淡炊煙,男子自言「陳伯怎麼還沒走。」
獵戶走進院子,彎指輕叩房門「篤篤篤,篤篤篤…。」
男子喊到「陳伯,陳伯…您在家嗎。」「來了,來了。」房子里傳來看似是一位老者的聲音,此時門開了,一位長發灰白的老者,約莫60來歲,雖然看似蒼老,但舉止步履倒是不太像老者,此人正是銀北村的藥師陳邈「周義小兄弟啊,你這是?」。「陳伯啊,六月初五快到了,唉~!偏偏就我們這輩子來遇到!唉,村裡大部分人都已進城了,我早已收拾細軟,今日我就啟程回城裡了。看您這還不慌不忙的樣子,您是不打算進城嗎?」說完指着院外獨輪車「是不是因為您東西太多,或者是路途遙遠不方便進城。如果是這樣,咱們一起?就算是幾百斤貨物,我這老糙肩依然遊刃有餘哦,哈哈哈」
陳邈轉移目光,看了一下院外的獨輪車,隨即目光轉向更遠的地方,笑了笑「感謝周義小兄弟的美意。」周義有點疑惑的說道「啊?您真不進城?城裡至少有國主士兵,並且聽說無界山的道人也會來!」「且不說這城內稅賦,老朽無法承受。再說我已然在村裡呆了一輩子,你看這遠處是我的葯田。而再遠處的山,是我采了一輩子的葯山。我早已經習慣了這裡的一切,離不開了。蒼天不仁,以萬物為芻狗,人道永恆,以良善做長生。」邊說邊往裏面走「周義小兄弟,你且等等。」不一會老者拿出兩陶瓷罐,「你此番進城,後會何期,這金創給你。」周義遲疑了一下,雙手接過罐子,拿着兩個陶罐並作輯,眼眶微紅「這…陳伯,這些年承蒙您照顧,看病治病卻從未多收取半點銀兩,實則有愧。要不今日您就隨我進城,往後我定好生待您,定如同家父般,您看如何?」陳邈笑了笑「周義小兄弟,有您這番話,老朽甚是歡喜,可是…」陳邈抬頭望向天,此時太陽已經升起,畢竟是夏日的天,雖然只是剛出地平線,雖然他們在屋檐下並沒有被陽光直射,單看這藍的天,和樹木露水反射的陽光,就能知道它真的很毒。「此次午天劫是否會來?三國之軍是否能再次抵擋?上次見過午天劫的人,幾乎都已經離世。傳說無界山的太清仙人就見過,但仙人早已跨過期頤之年。」
陳邈說著突然停住,拍拍周義作輯的雙手「周義小兄弟,謝謝你的美意,老朽已是甲子之年,亦無親無故,如果未能倖免,與午天劫同去也未嘗不可。這樣吧,要是下回你回村裡,如果你能看見我的…再者,聽聞上次午天劫,三國之城外未遭受午天劫的人亦不在少數,是吧?本來,這午天劫也是為了消滅這人世間的惡人,你我都是善良之人,無妨無妨,你還是快些進城吧,你妻兒此時定在城裡